秦嘉与徐淑的缘份,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二人从小便是一对青梅竹马的玩伴,经常在一起读书、玩耍。随着年龄的增长,美妙的爱情也在两个年轻人之间悄然滋生了。
此时,已过弱冠之礼的秦嘉已是当地任郡上计吏一职,而徐淑也已年方二八,出落得青春貌美,知书达礼,二人自是两情相悦终不离,情意缠绵永不弃,徐家长辈也很看好秦嘉这位有出息的小伙子,便欣然将女儿许配给了他。
秦嘉、徐淑夫妇恩爱,都能诗文。今存秦嘉诗6首、文2段;徐淑诗1首,文3段;
除徐淑《为誓书与兄弟》外,都是夫妇往来叙情之作。
秦嘉《赠妇诗三首》为赴洛留别之作:“临路怀惆怅,中驾正踯躅。浮云起高山,悲风激深谷。良马不回鞍,轻车不转毂。针药可屡进,愁思难为数”(其二),深情依恋,笃诚叮咛;
“清晨当引迈,束带待鸡鸣。顾看空室中,仿佛想姿形”,“宝钗好耀首,明镜可鉴形。芳香去垢秽,素琴有清声”(其三),
痴心絮语,真挚可爱。徐淑答诗说:“瞻望兮踊跃,伫立兮徘徊,思君兮感结,梦想兮容晖。”同样一往情深,无限衷诚。
这几首诗的共同特点是:絮叨衷情,如同对晤,明白如话,真实动人。
钟嵘《诗品》把他们列入中品,以为“夫妻事既可伤,文亦凄怨”,并认为徐淑诗仅次于班婕妤《怨歌行》,为汉代难得的女诗人。世间最难得的事莫过于遇一良人,终此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对徐淑而言,最开心幸福的那一刻,莫过于嫁给了那个属于她的如意郎君——秦嘉。
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嘉和徐淑从此便结为夫妻,过上了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幸福生活。
有道是知己难遇,知音难求,对秦嘉而言,徐淑无疑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妻子徐淑虽不是出身于书香世家,却也从小识字读书颇有文采。
南朝诗歌评论家钟嵘曾言,徐淑的诗仅次于班婕妤,是汉代难得的女诗人。
一个是翩翩儒雅的青年才俊,一个是纤纤聘嫁的才情女子,一个才情不凡,一个知识渊博。
二人常在月下散步,于清风流淌中吟诗联赋共讨五言诗句。
婚后的生活可谓是鸾凤和鸣人间佳偶,从此不羡鸳鸯不羡仙。
但短暂的新婚后,身体孱弱的徐淑因染疾不得不回娘家养病,而此时的秦嘉又收到任职书,即将被派往洛阳任职。
徐淑收到书信后,心里十分矛盾。本来夫妇分居,不免忧伤焦虑,得知夫君将要远赴京城出差,当然亟欲前往陇西,面别送行;但病情缠人,无法登车动身。她无奈只得回复一信,解释自己窘迫状况,说明难以前去会面,而痛苦忧伤的心情,唯有通过短短文字来表述于万一。诗中不仅以“仲尼执鞭”的典故鼓励丈夫竭力公务,而且表明自己“心愿东还,迫疾未宜”的抱憾心情。诗中写道:
知屈圭璋,应奉岁使。策名王府,观光上国。虽失高素浩然之业,亦是仲尼执鞭之操也。自初承问,心愿东还。迫疾未宜,抱叹而已。日月已尽,行有伴列。想严装已办,发迈在近。谁谓宋远?跂予望之;室迩人遐,我劳如何?深谷逶迤,而君是涉;高山岩岩,而君是越,斯亦难矣。长路悠悠,而君是践;冰霜惨冽,而君是履;身非形影,何得动而辄俱?体非比目,何得同而不离?于是咏萱草之喻,以消两家之思;割今者之恨,以待将来之欢。今适乐土,优游京邑,观王都之壮丽,察天下之珍妙,得无目玩意移,往而不能出耶?
其中“谁谓宋远?跂予望之”等句,将极度的思念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她劝慰丈夫不要为暂时的离别而伤悲,放心地去异地工作。这些文字精致典雅,显示了作者的不凡笔力。
秦嘉在任职中兢兢业业,被提升为黄门郎,他意气风发,与徐淑锦书传情,期盼着能有朝一日接徐淑来身边团聚。
可惜这一愿望终成空,秦嘉在出差期间突染重病,逝于津乡亭。
听闻丈夫去世的噩耗,徐淑几度晕厥,她万万没想到,曾经以为的短暂别离,却在阴差阳错中成为永诀。
更令她深感痛心的是,此时亡夫之痛尚未平复,娘家兄长为了金钱,却逼着徐淑改嫁。
为了守护与秦嘉之间美好的爱情,徐淑不惜“毁形不嫁,哀恸伤生”,并作《为誓书与兄弟》以明志,没几年也思念成疾,追随秦嘉去了。
徐淑对爱的坚守,正如秦嘉爱情誓言那般“比目连心游,鸳鸯结伴啼。河枯石已烂,身影不见离”。
尽管“恩爱夫妻不到头”成了徐淑一生挥之不去的遗憾,但徐淑与秦嘉之间始至不渝的爱情却成了千古恩爱夫妻的榜样,纵然是千年之后,他们的深情爱恋依旧是最美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