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有流动而丰富的情感。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不会表达情感的人”。他们不冷漠,也不自私;我只是无法认同自己的感觉,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无论是好是坏。他们在情感上是“色盲”,很难真正融入社会群体,尽管他们很孤独,不想独处。他们可能会进入婚姻,但婚姻中没有爱情,很可能没有性。他们的问题被称为述情障碍。
情感“色盲”
虽然中文名是“障碍”,但述情障碍并不是DSM-5手册中列出的精神疾病。这是一种人格特质。
1972年首次提出述情障碍的概念时,也认为只是无法用语言表达情绪,而不是感觉不到。当时研究人员猜测,这是因为大脑两个半球之间的联系被打破,导致主导言语和主导情绪的区域失去联系。
后来,研究人员发现,他们身体的感知能力没有问题,他们可以接收外部信号,产生感觉,也可能引发情绪。但他们的大脑机制无法意识到这些情绪的存在,更谈不上处理和思考,无法对这些情绪产生进一步的感受。这些情绪无法进入他们的大脑。
顾名思义,有述情障碍的人无法感知和表达自己或他人的情绪。一方面,他们无法理解那些情绪语境和事件,无法识别不同的情绪,无法从别人的表情中解读情绪,无法理解各种情绪产生的原因;另一方面,他们无法表达自己的情感。和别人交流的时候,他们表情单一,语调很平淡。述情障碍通常被认为是故意疏远他人,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们并不是真的想去感受和表达自己,而是他们没有这样做的能力。
因为没有情感,他们基本上只关注外界的事实信息,缺乏想象力,很现实;而且逻辑思维通常很好。他们理性思考。
没有情感的另一面是他们在身体感官方面会高度敏感,体验到的感觉会比常人放大;由于这种过敏,许多人患有慢性和常年性疼痛。
凯勒有述情障碍。在一次剧场演出的准备中,因为长时间没有调好音效,领导终于情绪失控,开始骂他。面对领导的批评,他产生了严重的生理反应,全身紧张,心脏狂跳。然而,奇怪的是,他的思想无法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他无法感受到情绪的反应。
“似乎没有什么能打破那种平静。”甚至面对看病、打针、手术等。这会让普通人感到害怕,他不会感到紧张、害怕或焦虑即使他的身体非常痛苦。“但这不是一件好事。不仅这些不好的情绪消失了,快乐、愉悦、惊喜也消失了。”述情障碍在人群中的患病率约为10%,其中男性述情障碍的概率高于女性。述情障碍与许多精神疾病有关。例如,约50%的自闭症患者有述情障碍。此外,精神分裂症、抑郁症、躯体形式障碍、创伤后应激障碍等也可能产生述情障碍。在某些情况下,述情障碍甚至是人们患有这些精神疾病的标志。
述情障碍从何而来?
目前发现述情障碍可能由多种因素引起,如基因、神经系统、生长环境等。
基因
早在1977年,Heiberg等人就提出了述情障碍是一种可遗传的性状,但对述情障碍的测量仍存在许多不足。近年来,一些比较完整的研究正式证实了述情障碍的遗传性,这与一些基因的多态性有关。
神经生理水平
在人脑的中枢神经系统中,有一些负责情绪调节的部分。例如,边缘系统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叫做杏仁核,它负责处理与情绪相关的刺激,并识别人的面部表情。研究表明,述情障碍与杏仁核活性降低有关,杏仁核活性降低会影响人对情绪的识别和描述能力。自闭症谱系障碍的研究发现,当杏仁核和梭状回功能失调时,会严重影响对情绪的感知。
近年来,在许多研究中发现,述情障碍者的胼胝体中的前扣带皮层的功能与普通人不同。前扣带皮层在情绪调节和目标导向行为中起着关键作用。
成长中对情感的忽视
除了遗传和生理因素,很多研究发现,述情障碍与人的成长环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有学者提出,儿童由于认知能力不足,情绪调节技能有限,容易表现出躯体化症状,如手心出汗、颤抖、心慌等。也就是说,识别和表达情绪的困难在儿童中普遍存在。
但是,如果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遇到一些创伤,在不安全的依恋模式下成长,处理情绪的方式单一,或者不被允许表达情绪,那么他们在情绪上的认知能力就会受到影响,很难顺利习得情绪调节和表达的技能,这些孩子就更容易患上上述情感障碍。
德国精神病学家Sabine Aust的研究表明,在成长环境中对情绪的忽视,如果不足以引起精神疾病,但足以影响情绪的流动和解释,则可能导致述情障碍。但是他们也强调,并不是所有的述情障碍都在童年经历过情感忽视。而且,一些经历过情绪忽视和述情障碍的被试,在心理和生理上仍然是健康的。斯坦福大学的劳拉克尔(Laura Kerr)认为,除了情感上的忽视,过早被要求独立的孩子也可能会出现述情障碍。另外,如果父母没有和孩子建立良好的情感互动,比如总是责备孩子,让孩子内化一些批判性的语言;或者不管孩子,“只要不惹麻烦,什么都可以”。这样的孩子也有发展成述情障碍的风险。如何重新连接?
述情障碍是一群与情感世界“失去联系”的人。目前,对述情障碍的研究不能提供一个有意义的解决方案。在网络上,有述情障碍的人自发组成互助小组。
如果你认为你有述情障碍,你的第一个目标是增强你识别和理解情绪的能力。你可以试着追溯一下,看看在你漫长的记忆中,有没有丢失情绪的原因。受父母影响而有述情障碍的帕特里克在心理咨询师的指导下探访了自己的过去,试图重新建立与那些被自己锁在过去的情感的联系。后来逐渐开始感觉到愤怒等情绪,有效缓解纤维肌痛。
目前已经证明,还有其他有效的方法可以用来写日记、看小说、接触表现艺术(如绘画、音乐、戏剧表演)等。从而给自己更多的处理情绪的机会,也可以尝试一些心理治疗来培养情绪调节技能,如CBT、DBT(辩证行为疗法)、IPT(人际关系疗法)、正念等。